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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勇】Black Datura (14)

**双黑道首领paro,双向暗恋+炮友→恋人

   Summary:震惊,针锋相对的两大黑帮首领私底下竟然是……

*原创人物出没,前半商业互吹我都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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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利转过身,来者约为三四十岁,带着一副温文尔雅的细框眼镜,虽有一张看起来颇为稳重的脸,却不知为何搭配着一套极其骚包的紫色西装和花哨领带(勇利觉得他和克里斯必定在穿着上能有不少共同话题)。他正端着一杯红酒,朝自己露出标准的社交笑容。

大卫·贝尼戴托,那位贝尼戴托族长的养子,勇利和他仅有过几面之缘。这家伙是在上流社会中颇负盛名的花花公子,无论是私人派对还是公开宴会,也总能看到他的身影,连勇利这种从来不热衷于社交的人也对他在这方面的名声有所耳闻。大卫虽然是交际一把好手,常年浪荡在外,但却从不滥交,为人极其绅士,可以说是泡妞和家族任务两不耽误。甚至因为他过于出色的表现,贝尼戴托老先生曾表示想要把他当作继承人培养,但不知为何,最近却又传出风声说,老先生忽然变了卦,说继承人另有人选。这个消息对于大卫来说可绝对称不上是什么好消息,但对于勇利这种局外的观众来说,就称得上是一场精彩大戏了。

这么说来,大卫是带着拉拢的目的来和自己主动搭话的,勇利暗自嘟囔,可惜的是,他并没有要趟这趟浑水的意思。他抱着打发时间的念头,朝大卫露出礼貌且疏离的微笑:“好久不见,贝尼戴托先生。”

“确实好久不见了,我记得上次见面还是在半年前,米勒夫人的生日宴上呢。”大卫说道,“曾经听说胜生先生很少愿意出席这种宴会,这一次实在是我们的荣幸。”

“以前没能出席才是我的遗憾。”勇利带着歉意笑了笑,“只是没想到老先生亲自发来了邀请,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事实上,并非是勇利不愿意参加各种各样的宴会,即便是他再不喜欢,适当的社交对作为首领的他来说是必须的。但在他和维克托冰释前嫌之前,只要他们同时出现在同一个会场内,那股不自觉形成的针锋相对气氛将会从开场持续到结束为止,把宴会弄得一团糟。久而久之,大部分人也学聪明了,除非是迫不得已的大型宴会,否则大多数时候都会选择只邀请他和维克托的其中一位,而有些不想站队的人,甚至干脆放弃邀请,稍后再亲自上门道歉。不过现在,众位东道主已经是没有这份顾忌了。

“看来还是老先生的面子有用。”大卫笑容可掬地打趣道,自然地挑起了另一个话题:“您今天这套礼服非常特别,是在哪里定做的?”

这问题一时让勇利感到措手不及,连忙在脑海中搜索起来,谢天谢地,他还记得那家礼服店的名字。

“原来是那位设计师的作品,难怪……”大卫一脸恍然大悟,他举起红酒杯往不远处指了指,“说起来,尼基福罗夫先生的礼服和胜生先生这套很像呢。“

这位贝尼戴托先生的眼睛真是该死的尖,感觉被人看穿了秘密的勇利脸上火辣辣的,但无论如何,大卫和他还没熟悉到足够让自己把舞伴一事告知的地步。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尖,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说道:“也许只是巧合吧,撞礼服总是常见的事情。”

“也对。”大卫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感叹道,“你和尼基福罗夫先生现在看起来感觉不错呢。”

勇利不由得愣了愣,这是他第一次从陌生人口中听见“你和维克托关系不错”这样的话,虽然它大概只不过是大卫的随口一说,但却真切地在提醒着勇利,他和维克托之间的变化,在别人眼中的他们已经可以不再是势不两立的状态,甚至能被评价上一句“关系不错”。这就像,这就像是把自己和维克托放在了同一边一样,勇利说不出内心那种感觉,激动和喜悦胡乱地混杂在一起,又掺进了一些酸涩,像是被摇晃过后不断往外冒着泡泡的、又酸又甜的弹珠汽水,意外地,他觉得这比作为维克托的对立面被人提起的感觉好多了。

“毕竟是合作伙伴。”

“早知道用一批货就能换来维克托·尼基福罗夫的支持,”大卫开玩笑般说道,“以前也就不需要浪费那么多货物了,不是吗?”

这样的玩笑话却是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了,勇利半眯着双眸在心底盘算了一番,缓缓抿了一口香槟,微笑道:“也不一定,毕竟人是会变的,对吧?”

勇利的暗讽十分明显,大卫的笑容立马僵在了脸上。不好对勇利发作的他只能轻咳两声,举起酒杯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一本满足地把对方的窘迫模样彻底收入眼底后,勇利便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迅速地移开了目光,直到听见大卫再度开口:“您说的也有道理,谁能料到未来会和对手成为伙伴呢。”他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满脸疑惑地问道,“不过,尼基福罗夫先生不是已经找到那批货物了吗?”

“什么?”勇利下意识地皱起眉头,自从和维克托合作以来,无论是怎么样的情报,他总会第一时间告诉自己,当然自己也是这么做的,可勇利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方面的消息。

“抱歉抱歉,是我莽撞了,只是一些从他人口中听来的小道消息罢了,您不必放在心上。”大卫满脸歉意地摆了摆手,低声嘟囔道,“都怪那个该死的格……”

勇利从大卫模糊的自言自语中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但他并不能完全确认是那个人,这个地方的姓氏或者名字相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更何况,他也无法完全排除自己听错的可能性。黑发青年并没有把大卫的话放在心上,干脆地将它当作一次愚蠢且过时的挑拨离间,比起一个仅仅寒暄了不过十几分钟的陌生人来说,相信维克托是毋庸置疑的选择。他随意地回应了几个无意义的音节,重新在会场里搜索起维克托的身影来。俄罗斯青年还站在原处,围在那附近的人群已经散去了大半,频频朝这头看来的他终于应付完最后一位商人,而恰在他打算往勇利走来时,一位穿着白色长礼服裙的漂亮女孩却忽然走上前来,把维克托截了个正着。

“这丫头可真是……”看到这一幕的大卫忍不住说道,虽然表面上是责怪,但语气透露的却是满满的宠溺。“那是我的妹妹,茱莉娅。”大卫无奈地笑着向勇利道,“她从十六岁开始便十分崇拜尼基福罗夫先生,在宴会开始前,还因为想要和他说话而紧张得不行呢。“

勇利顺着大卫所指,望向正在和维克托交谈的茱莉娅。她拥有一头耀眼而美丽的金发,柔软的发丝倾泻在她的肩头,像是一匹金色绸缎。她身上的礼服想必也是出自知名设计师之手,略长的裙摆铺散在脚边,几朵白玫瑰恰到好处地点缀在她的一侧腰间,裙摆和双袖处围绕着备受姑娘们追捧的精致蕾丝,用金线绣着玫瑰图案的白纱从她的臂间垂落。茱莉娅就如她的名字里的含义一样,可爱且落落大方,像是一位从小便受到众人艳羡的高贵公主。大概是因为激动和紧张,她背在身后的双手绞得紧紧的,双颊也透着微红,不难看出,这一次搭话需要这位年轻姑娘付出多大的勇气。

这真像十岁那年的自己,勇利忍不住想到,他可不敢说自己能比茱莉娅好上多少,第一次和维克托说上话的他想必也是这副模样,甚至看上去还更蠢一些。勇利不知道是否该庆幸,自己遇上的是少年时代的维克托,这让他有机会见证维克托的一部分成长,他们还有机会占据对方为数不多的、还能称得上是天真的那段时间。但也许该庆幸的是茱莉娅,现在的维克托已经被时光从一块原石雕琢成圆润剔透的翡翠,他熟知如何应对自己的仰慕者,而不再是那位会一声不响地把信者抛下的神明。

“她很耀眼,对吧?”大卫自顾自往下说道,自豪几乎要从语气里满溢出来,可以看得出这位贝尼戴托家的千金是受到何等的宠爱,“我一早就跟茱莉娅说过,尼基福罗夫先生肯定会愿意和她共舞一曲的。”

什么?谁?愿意什么?等等,他才是维克托的舞伴,不是吗?勇利忽然觉得喉咙干涩,他咽了口唾沫,问道:“不过,听说尼基福罗夫已经有舞伴了。“

“噢,换舞伴算得上是舞会的惯例了吧?”大卫耸了耸肩,“确实有些人也会选择固定舞伴,但我不认为尼基福罗夫先生会这么做,想要和他跳舞的女孩都要排起长队来了。”

大卫的话在他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放起来,勇利神情怔愣地看着维克托,他的嘴角正挂着和煦的笑,绅士而稳重地回答着茱莉娅。勇利不知道他们在聊着什么,但他们看起来交谈甚欢。

是的,他竟然忘了,交换舞伴在这样的社交舞会上是一件极其稀松平常的事情。勇利的指尖逐渐变得冰凉,他几乎要拿不稳手中的酒杯。是他忘记了,自己本就不可能占据维克托的所有时间,由贝尼戴托这样的大家族举办的舞会,有谁会舍弃和各位千金以及夫人们打好关系的大好机会,而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

这不能怪维克托,也许他的本意就只是想邀请自己跳一曲。勇利低着头自嘲般笑了笑,都怪他太过贪婪,把维克托的话给彻底误解了。这没什么好难受的,胜生勇利,他对自己说,维克托今天的第一首曲子还是你的,这不是已经足够让人高兴了吗?

会场一角的乐队奏响几组优雅的和弦,预示着舞会的高潮即将来临,人们纷纷挽着自己的舞伴往舞池移去,大卫也打算结束这段无意义的寒暄,朝勇利微微欠身:“看来跳舞的时间到了,希望您能有一个愉快的夜晚,胜生先生。”

“谢谢,贝尼戴托先生。”勇利硬挤出一个笑容来,目送大卫融进舞池内的人群当中。他的目光再次落到维克托身上,那一头的对话似乎也接近了尾声,俄罗斯男人微笑着对茱莉娅说了几个单词,后者很快便带着让勇利不解的沮丧表情转身离开。维克托一脸无辜地站在原地眨了眨眼,随后转身快步朝勇利走来。

好吧,勇利深呼吸了一口气,他该去领属于自己的那首舞曲了。

 

毫无疑问地,从他们跨入舞池内,维克托自然无比地把手搭在他的腰间的时候开始,这对微妙的组合迅速地成为了整个舞池的焦点,几乎每个人的目光都会在他们身上停留几秒,有些充满了好奇与探究,有些是惊讶与难以置信,而有些则分明写着“看好戏”几个大字。

这并没有让维克托和勇利——最起码是勇利自己——感到尴尬,相反的,对于勇利来说,在众人面前霸占维克托可是一种难得的经历。也许是因为在整个会场的注视下聊天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他和维克托双双沉默了好一阵。勇利最终还是决定由自己先挑起一个话题,他想要尽可能地享受这首舞曲,毕竟他仅仅只有这一首舞曲的时间了。

“我还以为你会答应贝尼戴托小姐呢。”勇利压低了声音说道,他有些不太愿意提起这件事,但他和维克托也安静地有些诡异了。

“你听见了?她们似乎总觉得第一支舞有些什么特殊含义,虽然我承认那有点不太绅士,”维克托的语气倒听不出什么歉意,他的脚尖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搂着勇利优雅地转了半个圈,“但我已经邀请勇利了呀。”

果然,他只是邀请自己跳第一支舞罢了。维克托的每一个单词都在勇利耳畔重重敲击着,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正在不断地下坠,它像掉进了冰窟里,找不到落脚点,被刺骨的冷水严密无缝地包围起来,先是一阵又一阵的刺痛,很快,便会变得麻木了。

勇利有些后悔提起那个话题,他抿着嘴角,低头紧盯自己和维克托相继移动的脚尖,他不想去抬头看维克托的脸,那总是很容易让自己失控,勇利可不想在这种舞会上丢脸。直到他数到他们转了第四圈后,勇利头顶上传来了维克托的声音:“勇利,为什么还要盯着脚尖呢?”

勇利顿了半晌,才挤出一句:“我只是担心你跳得比较糟糕,会踩到我的脚。”

“可是光看着脚尖可是挑不出错来哦,胜生老师。”

这个熟悉的称呼让勇利不由得愣了愣。很少人会知道,维克托的社交舞其实几乎能说是勇利教的。虽然这么说还是有些不准确,但勇利因为在舞蹈方面意外地比维克托胜了不止一筹,给维克托的社交舞课程出了不少力,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以内,维克托总会开玩笑地把勇利叫做老师。

也许是又一个巧合,勇利忽略心底那几分不确定,闭着双眼说服自己,就像是维克托上次在礼服店里取笑自己打领带一样,一个充满了巧合的调侃。他甚至已经能想象到,维克托的嘴角此刻挂着如何的促狭笑意。

“好吧,你说得也对。”勇利自暴自弃地咬了咬牙,猛地抬起头来,却毫无防备地撞进了一片温暖的蔚蓝海洋当中。

维克托正注视着他,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像是要把他吸进去一样,让勇利的心脏不由得猛地一紧。他的眼神过于温柔了,它像是海浪一样铺天盖地地朝勇利扑来,势要把他完全地包裹在里面,让他窒息,让他忘记一切,心甘情愿地沉醉其中,给他制造一种完美的错觉:维克托正爱着自己。

他为什么无法拥有这个人呢?这个念头把勇利吓了一跳,但还是疯狂地从他的心底冒出,迅速的充斥他的整个心脏。就在他不知所措,慌乱不堪的时候,披集的那句话忽然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勇利,让规则适应你。

他完全可以在这首曲子结束之后,再邀请维克托跳一首,再接着一首,直到最后一支舞。假如维克托拒绝……自己总有办法应付他的拒绝的,不是吗?

勇利暗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他心里那瓶汽水正不安分的晃动着,等待着某个时刻冲出盖子,然后把他和维克托一块彻底淹没。

就在这一刻即将到来之际,乐曲结束了最后一个音符。

他们停下来了。维克托和勇利靠得极近,甚至能感受到对方呼出的气息,鼻尖相碰,几乎要吻到一起去。没有任何一方先开口,他们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下一首乐曲响起,四周的客人们又纷纷起舞,没有人再把目光停留在他们身上的时候,出乎意料地,维克托首先打破沉默,开口提出了另一份邀请:“我想,二楼应该有休息室。”

“我也这么认为。”勇利回答。

下一秒,他们便迅速地穿过四周正沉浸于华尔兹中的人群,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舞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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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盘的假期准备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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