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いの果て 僕らの国」

wordpress:https://kitabinncom.wordpress.com/

【维勇】旧好(2)

**破镜重圆,时间点在两个人退役以后,会有点bug,大家请无视。

*我爆字数了,但它真的是个短篇,不是长篇坑。

==========

当发现不远处的晴空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一片看不见边际的灰暗,并以缓慢的速度往这个方向移来的时候,维克托当机立断地收起他的鱼竿,踏上了回别墅的路。

事实上,维克托对钓鱼的兴趣并没有那么高。他承认钓到战利品的那一刻确实十分令人振奋,不过要在同一个位置坐上几小时,对他这个喜欢在冰场撒野的前运动员来说,实在是有些难以忍受。但是有的时候,他不得不忍受,比如现在。

别墅内的一片寂静让维克托皱了皱眉,他将那桶仍活蹦乱跳的食材放进厨房,随后转到客厅,躺在长沙发上的黑发青年顿时闯入维克托的眼帘。他睡得正熟,双臂环着一只红色的抱枕,那上面躺着一本将掉未掉的小说,它仅被翻开至第一页,不知是青年只看到这里,还是从窗口扑进的那股强风的所为。维克托在沙发旁站了一分钟,转身轻手轻脚地走上二楼,不过一阵,又拿着一张薄毛毯重新出现在客厅。

勇利在维克托给他盖上毛毯的时候无意识地发出几声嘤咛,在换了个姿势之后再度陷入了熟睡。被戴得歪歪斜斜的眼镜也被维克托小心翼翼地取下,那张失去了眼镜遮挡的脸带着毫无防备的表情,令维克托的动作不由自主地顿了顿。他叹了口气,最终在沙发旁蹲下,伸出食指,在一厘米之外的地方仔细而缓慢地描绘起黑发青年的眉眼来。

维克托忽然想起自己曾经有一段时间,常常因为工作不得不在凌晨一两点才到家,马卡钦早已趴在窝里睡得香甜,可勇利却会因为等他在沙发上睡着。他总是会在这个时候,借着客厅那盏小灯的暖光认真地端详恋人的睡颜,随后再心满意足地把对方抱回房间。那个时候只要勇利给他一个简单而迷迷糊糊的吻,就足以让维克托卸去一整天的疲惫。

这样的机会最终还是在长时间的忙碌当中日益减少。勇利为他留的那盏灯从客厅转移到卧室,后来甚至消失了。某次维克托出差一周回来,熟悉的公寓里迎接他的只有一片漆黑与寂静,他愣了五秒才想起,勇利此时正和自己一样在出差途中,马卡钦也因此被送去了托管。维克托站在玄关处摸出手机想要看看恋人是否给自己发来道早的短信,目光触及屏幕上的日期,才突然意识到今天是情人节。

可维克托无法做些什么。他十分钟前才风尘仆仆地踏进家门,而他的恋人正因为一整天的工作在几个时区外的地方补眠,更何况早就预料到这一点的他们在一周以前就互送了情人节的礼物。唯一有问题只有,这是第一个他们没有和对方一起度过的情人节。

令人烦躁的寂寞像潮水一样把他淹没,冰冷而又令人窒息,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对勇利的想念,然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维克托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糟糕到极点的感觉,他甚至不愿意去回想。

银发青年收回自己的手指,握起吊在胸口处的那枚戒指轻轻捏了捏,随后拿起勇利那本小说坐到不远处的单人沙发上,缓慢地翻开第一章,却又久久未曾翻到下一页去。他注视着某一点,目光像是落在书上,又像是落到对面那个人身上。

 

不知是因为早上那份早餐,还是因为下午那张毛毯,那阵从见面起便弥漫在维克托和勇利之间的尴尬感在不知不觉中消去了不少。直到晚餐之后,他们虽然还没能像当初那样自如地聊天,但起码也足够正常地和对方交流了。

“我好了哦,勇利。”维克托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走进卧室,原本瘫在床上折腾着手机的勇利闻言高声应下,过了好一会才拎着睡衣和毛巾往浴室跑去,那毛毛躁躁的模样让银发青年忍不住弯起嘴角。维克托轻笑着踱到床边,正准备将手中的项链放回毛绒盒里时,一道闪电伴着阵阵雷声划过漆黑的夜空,照亮他掌心的金色戒指。维克托有些意外地往窗外望去,憋了将近一个晚上的雷暴雨终于在此刻倾盆而至。

维克托忽然想起,他们分手那天似乎也是这样的天气。勇利提出分开的时候,外面恰好响起一声惊雷,维克托暗暗抱着自己听错了的侥幸想法,但勇利接下来却瞬间将它打了个破碎——他把那句话又重复了一遍。

从七年前开始,维克托就深知勇利自说自话的本领,七年过去了,这种钻牛角尖的技能甚至有增无减。不得不说,勇利在这方面确实很任性,他常常会独自为某件事情烦恼【一般来说都和维克托相关的事】,然后在心底经过了一番激烈的单人辩论,最后啪地得出一个也许不甚正确的结论,并顽固地做出决定。

维克托偶尔会感到有些无奈,可偏偏他连这份任性也爱得彻底。勇利在不知不觉之间成为了他生命当中不可或缺的元素,然而对于勇利而言,一切似乎都可以随时说结束。

雷雨夜把相隔七年的两场噩梦从记忆深处挖了出来,血淋淋地摊开在维克托的面前。巴塞罗那的夜晚和圣彼得堡的雷雨交织在一起,伴着勇利的面容,一同闯进了维克托的梦境里。

 

睡了将近一个白天的勇利现在清醒得很。他忍不住在床上翻来覆去,又担心动作的声响会吵醒维克托。他思考许久,正准备爬起来到楼下去找回那本无聊的小说酝酿睡意的时候,意外地听见了维克托的梦呓。

银发青年正背对着他,那些不甚清晰的梦话自黑暗中传来,分明流露着痛苦的意味——毫无疑问,一个噩梦正在折磨着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勇利缩回往门把伸去的手,脚下方向猛地一转,跨过了房间里那条无形的界线。

勇利绕到了床的另一边,闪电的亮光让他清楚地看到了维克托那糟糕至极的脸色。银发青年的表情里似乎掺着些许愤怒和无奈,看起来还有些难过的情绪。勇利一时也猜不到维克托梦见了些什么,他撑着床沿弯下腰来,轻声喊道:“维克托?”

维克托依旧断断续续地低声呢喃着,勇利不禁有些好奇地往对方再凑近一些,试图听清对方的梦话。很快,他在一堆无意义的音节里成功地捕捉到了那个被不断重复的词语——他的名字。

黑发青年惊讶地瞪大了双眼,神情复杂地望向维克托,后者眉头紧皱,噩梦对他的折磨显然尚未结束。维克托的状况并不允许勇利在此刻多想一分,他只能轻叹一声,伸出手来抓着维克托的肩膀晃了晃,提高声音道:“嘿维克托,醒一醒!”

维克托这次终于有所反应,那双冰蓝色的眼眸半睁开些许,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的黑发青年,他的脸色稍有缓和,神情却流露着茫然,也不知道究竟清醒了没有。勇利被维克托看得有些不知所措,忽然才发现自己和对方的距离不过只有几厘米,连维克托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你刚刚做噩梦了,所以我……”勇利一边飞快地解释,一边想要直起身子,却不料维克托竟突然伸出手来搂住他的脖子,阻挡了他的后退。勇利还未曾完全反应过来,紧接着下一秒,一个毫无预兆的吻落到了他的唇上。

勇利想,他本该惊叫出声,然后彻底叫醒这个莫名其妙的斯拉夫人,又或者迅速无声地离开,假装一切没有发生过——但他没有做出任何一种选择。

他高估了自己的意志力,熟悉的气息带着沐浴露的香味在瞬间征服了勇利的大脑,向身体发出顺从的指令。勇利在此刻终于意识到这段时间以来,自己有多想念维克托的温度,久违的怀抱让他根本不舍得抽身离开。待到彻底反应过来的时候,勇利已经被扯上了那张略为狭窄的单人床,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和以前一样把他紧紧圈在怀里,自己倒是再度睡了过去,在耳边响起的平稳呼吸声让他几乎以为刚刚的一切是错觉。

是自己现在起来把维克托吵醒更尴尬,还是明天维克托醒来发现他们躺在同一张床上更尴尬?勇利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僵硬起来,维克托的手正搭在他的腰间,而只要稍稍抬头,勇利便能看到维克托近在咫尺的脸。这个姿势太过亲密,就像……就像他们还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一般。

勇利抿紧嘴角,小心翼翼地往床边挪了几厘米,夹着几道闪电的惊雷恰在这时猛地响起,把他吓得浑身一震。维克托像是本能似的伸手把勇利往怀里一捞,竟是比之前搂得更紧。勇利不敢再动分毫,只能保持着同样的姿势躺在维克托的温暖怀抱里。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和维克托的呼吸声萦绕在勇利的耳畔,不过一阵,刚才明明还不见踪影的睡意此时却纷纷上涌。

明天恐怕是要完蛋了。在陷入睡眠之前,勇利忍不住想到。

tbc.

评论 ( 17 )
热度 ( 666 )
  1. 共1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kitabinn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