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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勇】恋路十六夜(1)

**点梗的师生校园pa,胜生老师X学生维克托

恋路十六夜:こいじいざよい,多数解释是天真烂漫的爱情的颜色。如果按颜色理解的话,十六夜大概是深蓝至紫的颜色吧……

*纯纯的校园pa真好啊,我还是第一次写这么多字结果他俩还在互相叫姓的呢……

=====

1、

维克托和勇利的初遇发生在最普通不过的一个清晨,和百分之九十的老师与学生间的见面雷同,与所有日系电影里的柔光滤镜相去甚远,并无任何浪漫可言。

那时正值四月伊始,Y中主校道两侧的高大树木上压了满枝盛放的樱花,俨然是一道对本地学生来说早已习以为常,而对旅人来说却足以惊艳感叹的风景线。那些或白或粉的花瓣随着徐徐微风在半空中转了一圈又一圈,纷纷扬扬地落下来,宛如一场粉色的鹅毛大雪。而Y中的学生们则在这阵阵樱花雪当中,迎来了他们的新学期。

毕竟憋了整整一个假期,开学第一天的孩子们有一箩筐的趣事想要分享,吵闹和兴奋终归是难免的,二年一班自然也不例外。于是在一片鸡飞蛋打的教室里,这群半大的少年少女又迎来了另一位比假期更重要的话题主角——他们的新班主任。

维克托虽然没有表现得如同那几个趴着窗户看的家伙那么明显,但是那不断在书本和门口之间来回的视线早已暴露了他的好奇之心。他们高一那位班主任据说是退休了,他和这班学生们并没有什么过节,也能称得上是相处融洽,不过也仅仅是到合格线的融洽罢了,毕竟要让年近花甲的顽固死板和青春期的叛逆张扬完美融合还是颇为难办的。因此,二年一班才会在对他表达过自己的不舍以后,又有些迫不及待地期待起他们的新班主任来。

待到冗长的上课铃响过,差点要被盯出一个洞来的大门终于被推开,整个教室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维克托慢悠悠地抬起头来,将目光投向那位走向讲台的黑发青年。

他看上去不过二十几岁,神采奕奕的双眸被挡在那副粗框眼镜后,加上那细碎的刘海,整张脸就这样被遮了个大半,假如换上校服,恐怕看不出他和讲台下这群高中生的区别,可能还会得到一句书呆子的调侃。不过好在青年身着一套烫得平整的黑色正装,衬得整个人颇为精神,把那股呆气驱散不少,值得让二年一班的女孩们双眼一亮。

当然,如果没有那条丑得令人眼前一黑的领带的话就更好了。维克托撑着下巴暗自评价。

“大家好,从今天开始,我将是你们的班主任。”也许是因为初来乍到,讲台上的黑发青年看起来还有些拘谨,他在满教室的窃窃私语中顿了顿,才转身在黑板上一笔一划地写下四个汉字,“我的名字是胜生勇利。”

“Yuri”这个名字对维克托来说还挺熟悉,在圣彼得堡的街上大吼一声,也许会有五六个人回头应和。因此,在维克托堪堪记住新班主任的姓氏的时候,对方的名字早已在他的舌尖转了几十圈了。而正当维克托打算把班主任的名字再背个十遍八遍的时候,他看见讲台上的黑发青年翻开手边的花名册,指尖从纸张的顶部滑到底部,最后缓缓提了个问题:“班长是谁?”

教室里的所有目光顿时往这边聚集过来,维克托仅愣了一秒,随后飞快地合上手中的小说,从座位上站起,条件反射般答道:“到。”

 

勇利和银发少年对视了一小会,显然也有些愣神,对一个全是日本人的班级却选了一位俄罗斯人当班长这件事,不禁流露出了一丝茫然和意外。

其实他很早就注意到了那位银发少年。勇利今天早上原本还挺紧张,虽然他并不是第一次当班主任,但每每接手一个新的班级时,总是难免有些顾虑,毕竟谁也不知道自己是要和一群什么样的学生度过两年,而他们又是否能接纳自己——这些问题消耗了勇利的脑容量好几天,直到他走进了二年一班的教室。

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坐在教室后排的少年,对方把扎成高马尾的银色长发在脑后轻轻甩来甩去,冰蓝色的双眸好整以暇地把勇利从头到尾看了个遍。有的人天生就是耀眼的发光体,明明穿的是和别人一样的校服,却给人一种身着华服的错觉。像一块磁铁似的吸引着他人的目光。也许是因为战斗民族的基因,那张典型的东欧面孔里掺了几分未长开的凌厉气势,在一众半大孩子里,更像一只误闯的小狼崽。

“咳。”勇利将不合时宜的想法抛于脑后,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的手指在座位表上轻滑,最后点在一个和四周相比尤其与众不同的名字上,“维克托……”

“维克托·尼基福罗夫。”维克托为了避免新班主任见面第一天就给自己送一个外号,迅速地把话头接了下去,还贴心地加了点正宗的俄语口音。

勇利无声地模仿着对方的读音,将这个名字又念了一遍,才把那舌尖与上颚相碰的微痒咽回了肚子里,嘴角弯起一个柔和的笑:“谢谢,以后请多指教,尼基福罗夫同学。”

 

2、

作为班长,维克托自然而然地担起了班主任的传话筒这一重任。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其实不过是一周去一到两次教师办公室左右的频率,还不如班里那几位抱着某些小心思的女孩子们去得多。

也许是比较年轻的缘故,胜生老师在某些方面并没有那么死板严格,班级活动也总带着些商量的态度,多数把决定权交给学生。大半个学期过去,他们班不但没出过什么大事,成绩排名还往上提了两名。这种放养式教育受到了二年一班的广泛欢迎,在此之后,胜生老师先是靠着一张帅气的脸和温和的气质征服了全班女生,再仗着游戏资深玩家的身份和男生们打成了一片,收获一群小粉丝。

维克托的同桌就是个新晋的胜生老师脑残粉,每隔两节课就要吹一波,维克托听得耳朵差点生茧。比如某次国文课下课之后,他的同桌就抱着那本写满笔记的课本,看着讲台上认真为同学们解惑的黑发青年感叹:“如果能像胜生老师这么受欢迎就好了,一定能交到很多朋友。”

银发少年当时一边捧着小说一边敷衍地附和,事实上,假如他和胜生老师之间依旧保持着传声筒这种水平的关系的话,可能直到毕业,他都会和同桌抱着相同的想法。

更多的交集发生在某个晴朗的晌午。维克托拿着一本刚从书架上翻出来的小说,在偌大图书馆里徘徊,一边享受着前辈后辈们似有若无的视线,一边试图找到一个能让他安静坐下来的位置。可惜的是那时正值某场重要考试的复习期,图书馆的桌椅被占得满满当当,即使维克托和这场考试没什么关系,也被那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氛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而正当他打算直接回教室的时候,余光竟恰好捕捉到角落里的一张空椅子。

那是个很偏僻的位子,书架把大半张桌子挡了个彻底,将它彻底地与那片充满忙碌紧张的空间隔绝开来,若非认真观察,很难会被人发现。桌椅上方还有一扇窗户,温暖的阳光从那儿透进来,完美地弥补了角落里光线不足的缺点。微风时不时从开了半指宽的窗缝钻进来,吹得人舒适且惬意。维克托顿时喜出望外,连忙往前走了两步,意外地发现空椅子对面坐了一位熟人——他的班主任。

穿着白衬衫的黑发青年倚窗而坐,手边放了高高一摞书,袖子被挽起了两节至小臂处,白皙的手腕上环着一只银色手表,骨节分明的手捧着一本厚重且泛黄的旧书。他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书上,丝毫没有发现维克托的靠近,眼镜后的双眸一动不动地盯着书页某处,暖光下的面容温和如水。

维克托突然明白为什么这里会空了一个位置,没有谁会喜欢坐在老师对面复习,毕竟压力重重之下,恐怕连摸个鱼都摸得不利索。可银发少年显然是个异类,他仅惊讶了一小会,便决定继续往那张桌子走去。黑发青年终于在少年走到桌旁之前发现了对方的身影,他愣了两秒,随即匆匆忙忙地将藏在厚书旁的一样东西塞回口袋,在那之前,维克托看清了手机屏幕上一闪而过的游戏界面。

场面一度变得有些尴尬。

维克托的表情顿时有些复杂,嘴角想往上提却又不敢太明显,他最后还是没有戳穿自家班主任的那点小隐私,指了指眼前的空椅子礼貌地问道:“胜生老师,我能坐这儿吗?”

这个座位是勇利自己一手打造的净土,不知和图书管理员磨了多久才磨到这么一块安静的角落,听见这种问题的他其实很想说“no”。然而当他面对自家班长的灿烂笑容时,勇利发现自己实在是说不出那个单词来,只好眼巴巴地看着维克托同学欣然在对面落座。

可他万万没想到对方这一坐就直接生了根,第二天勇利像往常一样晃进图书馆的时候,一眼便看到某位眼熟的银发少年,那家伙正坐在自己的老位置上,背着阳光笑眯眯地朝这边看,还缓缓抬起手来挥了挥:“胜生老师,下午好。”

明明想怒却怒不起来,又不好意思赶人走的胜生老师只能僵硬地强装镇定:“下午好,尼基福罗夫同学。”

胜生老师的态度无异于默认了维克托的行为,后者也就顺势把这块角落的一半当成了自己的常驻地。刚开始那几天勇利还在他面前努力维持着老师的形象,直到后来干脆破罐子破摔,光明正大地在旧书堆后开起了黑。

在此之后,维克托才彻底看清胜生老师温润如玉以外的另一面。比如传言中衣柜只有十套白衬衫的禁欲系翩翩君子,其实恨不得每天穿T恤加运动裤上班,又比如被吹得天花乱坠的交际一把好手,因为社恐才会在有空的时候躲在图书馆这个角落里自娱自乐,躲避无聊至极的联谊和应酬。维克托弯着嘴角,借着书本的掩护望向对面那位比小说要有趣得多的班主任,只见后者慢悠悠地翻了半小时的书,认真地完成了每日的固定阅读任务,然后拿出手机,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打起了游戏。

当勇利打过第五个哈欠的时候,维克托突然站起来,出去晃了一圈,带回来两罐咖啡。

这两罐咖啡成了维克托的每日固定支出,勇利在维克托的坚持下勉强接受了这份好意,但他想了又想,最终还是提出想要请自家班长吃顿饭以作回报。维克托对此自然是毫无异议的,几罐咖啡换来一顿胜生老师亲手做的晚饭,受益更大的那方无疑是他。

二年一班的班长在某个周末迎来了到班主任家里拜访的机会,一向镇定的他拼了命将自己的局促不安掩起,一边听厨房里传来的叮当碰撞声,一边坐在沙发上仔细地打量着这间充满了单身气息的整洁公寓。维克托第三次把目光落在沙发旁那堆小说身上,最终还是忍不住把手伸向最顶上的那一本,在勇利捧着两碗猪排饭走出厨房之前,他成功地看到了那本书的标题——《恋路十六夜》。

他如愿从勇利手上借到了这本书,然而令人惋惜的是,过于晦涩的词句令他对这个唯美爱情故事的理解大打折扣。当这位俄罗斯少年在满满的一页文字中发现第五个陌生词语的时候,他终于想起自己眼前正坐着一位现成的国文老师——虽然这位老师目前正因为敌不过浓浓睡意而趴在桌子上补眠。

维克托好像忽然开始理解,为什么自己的同学如此喜欢这位年龄不过比他们大上几岁的年轻老师,他就像是一个不知藏了多少秘密的深渊,在不知不觉间散发着引人坠入其中的魅力。维克托忍不住站起来,往对方靠近了些,被风吹拂的窗帘在他们头顶上不安分地晃动,在黑发青年的脸上遮出一团半圆形的阴影,被扬起并漂浮在半空中的细小粉尘在阳光下裹上一层金色光芒,落在青年的长睫毛上消失不见。勇利皱了皱眉,毫无预兆地睁开眼睛,尚残几分困意的棕红色眼眸如同引人垂涎的枫糖浆,他略带茫然地望着近在咫尺的学生,有些疑惑地道:“尼基福罗夫?”

维克托一时忘了回答,闯入窗缝的微风毫不留情地吹过,卷起那汪清甜的枫糖浆,闯进他的心底,在那片空旷的田野里,将少年人的情愫落地生根,迫不及待地催出一枝翠绿新芽。

“我想问……”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原本的问题却忘了个干干净净,一不留神,竟将脑海里忽然冒出的念头脱口而出,“胜生老师愿意帮我补习国文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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