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いの果て 僕らの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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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勇】Piano(上)

** 俄罗斯钢琴大师 维克托 X 音乐学院高材生 勇利 

*@Queen-Mosquito-V5  GN的点梗文,很抱歉拖到现在才写

原本打算这周写完的,结果今天写到一半又来个突发通知让我去笔试……气,我尽快写完吧【】如无意外是分成上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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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厅内座无虚席,厚厚的帷幕将舞台的一切挡于身后,而听众们正安静地等候着开场。

时钟恰好指向数字七,观众席处的灯光随着逐渐往两侧拉开的大红帷幕逐渐暗下。一架纯黑色的施坦威钢琴正立于舞台正中央,后顶盖已被支起,琴身上印着精致繁杂的花纹,黑白相间的琴键在璀璨的射灯下反着光,这件低调而优雅的艺术品正等待着某位钢琴家的到来,与他一起为全场观众献上足够完美的演奏。

身穿燕尾服的黑发青年缓步走进众人的视线,他恰到好处地停在钢琴旁,面带微笑向观众们行过标准的鞠躬礼,全场因他的出场而掌声雷动。

胜生勇利,来自日本的顶级钢琴家,这是他的其中一场世界巡回独奏音乐会。整个舞台都是为他而设,此时的他是在场所有观众眼中的焦点。

一位银发青年坐在观众席的前排,淡笑着与众人一样鼓起掌来,他的目光落在今晚的主角身上,那双冰蓝色的眼眸深处满含温柔。

他的勇利,已经变得这么耀眼了呢。

 

一条人头耸动的队伍从教学楼A栋一直排到了食堂门口,甚至在这座造型艺术的建筑物周围绕了两圈,经过长队的其他系学生们在看到如此壮观的场景后也不禁哗然,开始四处打听起缘由来。

只消不足一个小时,几乎整个音乐学院都知道了那位来自俄罗斯的著名钢琴大师维克托·尼基福罗夫正坐在教学楼内的某间教室里物色着自己的学生,被他选中的幸运儿不仅能受到他的亲自指导,还能够在他数月后举行的世界巡回音乐会上表演一首曲子。暂且不论在音乐会之后自己的前程会有多么明亮辉煌,光是能与维克托同台这一点,便已经对钢琴系的学生有着足够大的吸引力了。

身为维克托的铁杆粉丝,勇利自然也是队伍中的一员。他正紧张兮兮地捧着琴谱,右手在书页上模仿着敲打琴键的动作,与自己的好友一起跟随着安静的人群缓慢往教学楼内挪动。几位明显是刚刚面试完的学生从大门走出,在后面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哭丧着脸往另一个方向跑去,徒留众人在原地窃窃私语起来。

“感觉维克托好严格啊,勇利,你准备得怎么样了?”目睹了全过程的披集也忍不住嘟囔道,他往勇利的方向凑去,“这次弹《罗恩格林》*?”

“啊?嗯……”勇利胡乱地应下,他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得极快,自从看到那几位学生的模样后,他不由得比起刚才更紧张了。

维克托会怎么评价他的演奏?会很严厉吗?又抑或是一句话都不说?

他惴惴不安地往前走着,掌心不住地渗出汗水来,手指把琴谱的一角也捏出了皱痕,那些四分音符与升降号在勇利的眼里纠缠在一起,让他感到眼花不已,连第一小节也未能看进去。勇利和披集终于挪进了教学楼内,维克托低沉的嗓音从那间关着门的音乐室内隐隐约约传来,似是一下又一下地敲击在勇利的心头,他的注意力彻底从琴谱上离开了

一段优美的音阶从里面传来,演奏者恐怕连第一部分也未曾弹完便被人匆匆打断,带着俄式口音的英语随即响起:“你的指法实在是太糟糕了,我想看到的是弹钢琴,而不是弹棉花哦!”

高瘦的男生满脸沮丧地推门而出,他的后一位踉跄着冲进了音乐室,差点用左脚绊了右脚。那家伙选择了肖邦的《降E大调夜曲》,像是完成任务般的演奏将那曲中的浪漫毁得一塌糊涂,连勇利也不禁皱了眉,不过一分钟便被无法忍受的维克托以干巴巴的面包皮这种比喻迅速地赶出了音乐室。

队伍前方的学生正在不断地减少,“毫无感情”、“姿态难看”以及“踩错踏板”等种种种种,都成为了他们落选的理由。排在勇利前面的那位女孩也没能成为幸运儿,他咽了口唾沫,踏进了音乐室。

平日上课的几排座位中央坐着一位长相帅气的银发男人,第一次真正见到自己偶像的勇利站在钢琴旁,根本不知道该把双手往哪放。维克托在前一个名字后方画上了大大的叉,撑着头微笑示意眼前的黑发青年:“开始吧。”

勇利根本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弹了些什么,他的脑海一片空白,眼前只有相间的黑白琴键。他感觉自己只是依靠本能踏着踏板,将手指下意识地移到下一处正确的琴键上。他还未弹过曲子的一半,银发男人便开口打断了他。但意外地,维克托并没有为他给出任何的评价。

那样糟糕的演奏,恐怕是自己连评价的价值也已经没有了吧?勇利暗自叹息一声,朝满眼关切的好友摇了摇头,往琴室的方向走去。

勇利独自一人走入琴室,钢琴的纯黑色顶盖映出了他那张五官几乎要皱起来的脸,他回想起音乐室里的场景与维克托的神情,无论是哪一样都令他感到难过不已。这样的自己果然还是不行的吧,勇利把脸埋进双臂之间,肩膀微微颤抖起来。

 

“看你这个表情,今天没能选到合适的吧?”

维克托摇了摇头,他靠在走廊的窗台旁,金色阳光洒落在他的银发上,如同与月辉相互交融,迷人且耀眼。他朝楼下那群发现了自己的女生们优雅地挥手,无疑又引起了一阵尖叫。

“不打算收敛一下吗,维克托老师?”克里斯无奈地摸了摸下巴,自从这个人回到母校来,可快要把自己的风头给抢尽了。

“我可不想被你这么说。”维克托抿下一口热酒,笑眯眯地回答道。

众所周知,克里斯老师可是音乐学院里出了名的荷尔蒙制造机。曾几何时,他穿着一条紧身包臀的皮裤在每年一度最为盛大的音乐节舞台上亮相,若不是他手上还拿着一把小提琴,观众们都要以为他是要表演热舞来了。

克里斯也大笑起来,与维克托举杯相碰。后者将最后一口啤酒饮尽,揉着手腕正准备回办公室继续纠结他的候选学生名单去,却不料因一段忽然响起的琴声而停下了脚步。

它自走廊的另一处尽头传来,音色干净清脆,停顿恰到好处,音符灵动跳跃,每一个琴音缠绵在一起,顺着洒在走廊上的阳光飘到他们的身边。那人的演奏紧扣心弦,极具感染力,让人能够轻而易举地感受到乐曲想要表达的一切。

维克托与克里斯对视一眼,后者朝他挑了挑眉,两人不约而同地往走廊尽头的琴室走去。他们很快就看到了那位演奏者,黑发青年正沉浸于那个由黑白琴键构成的世界当中,十指跳跃飞舞,并未发现门外两位不请自来的听众。

“哇哦,我记得他,”维克托尽可能地压低了声音,避免打扰到青年,“叫胜生……勇利对吧?”

“他可是钢琴系的高材生,听说还是你的粉丝。”克里斯满脸戏谑,随即又好奇地问道,“他今天肯定参加了面试吧?”

维克托点了点头,举起食指轻点下唇,目光紧锁在琴房内的黑发青年身上。后者紧闭着双眼,鼻头微红,身体随着节奏轻轻摇晃着,与音乐完美融为一体。维克托勾起嘴角,他双掌轻轻一击,朝克里斯摆了摆手:“我先回去写申请表了哦!”

“你决定好了?”克里斯匆匆跟上他的脚步,将勇利的悠扬琴声留于身后。

“当然。”维克托肯定地回答道。

 

他已经成为维克托的学生将近三个月了。

勇利至今还能记得自己收到电话通知时的模样,他花了将近五分钟去确认对方真的是维克托·尼基福罗夫而不是什么想以交学费为由诈骗的骗子。每每他回想起维克托在电话那头的低沉笑声,都不由得感到丢人极了。

他不知道维克托为什么选择了自己,他也清楚自己绝非所有面试者中最优秀的那位,可维克托至今也还没有告诉过他其中缘由。

那个人究竟看中了自己那一点?勇利始终是想不通,只得晃了晃脑袋,将一切胡思乱想抛于脑后,把练习曲谱放上了琴架。不得不说维克托是一位极其严厉的老师,虽然这一点在面试的时候便早有体现,但他对于学生的严格程度恐怕是翻倍的。他总会一针见血地将你的所有缺点戳穿,再带着如沐春风般的笑容为原本的训练计划再添几笔,为了几个令他不由得皱眉的错音而让你将全曲重弹十遍,又或者为了改善“糟糕”的指法,让你回去把《哈农》练上一整天。

维克托在勇利开始第三首练习曲时推门而入,他手里拿着一份厚厚的本子,里面全都是音乐会的候选曲目。房间内的黑发青年正认真地弹奏着,他的注意力被指尖上的触感悉数抢走,似是没未察觉到自己的到来。温暖阳光倾洒在琴键与他的修长手指上,白色窗帘随着从青年指间流淌而出的琴音而轻轻晃动,窗外的鸟鸣似乎也因他而安静下来,整个世界都在聆听着这优雅而迷人的琴声。

银发男人靠在门边静静地听了一会,最终还是毫不犹豫地打破了这幅美好的场景。他把手中的本子压上了勇利的后腰,一只手环在他的胸前,下巴恰好搁到青年的肩膀上:“勇利在想东西的时候,总是会忘掉弹琴的姿势呢。”

“维克托?!”勇利惊叫出声,琴音戛然而止,后背所能感受到的温度让他不禁身体僵硬。无论维克托曾触碰过自己多少次,他也还是会感到不适应。

总结来说,也不过是手心冒汗,双颊发热,心跳加速罢了。

自己所发生的变化如此明显,他根本无法忽略那似是要在他耳边谱上一曲乐章般的剧烈心跳声。勇利甚至无法说服自己,他并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事实上,当披集听完他那弹得甜如蜜糖的《帕格尼尼主题狂想曲18变奏》后,开始满脸八卦地向他追问恋爱对象是谁时,勇利就已经发现事情变得有些糟糕了。

从憧憬转变成喜欢并不奇怪,毕竟两者之间的界限是极其模糊的。但对勇利来说,他无法准确地将这份由憧憬和喜欢夹杂在一起的感情分到某一边去,困惑与害怕让他感到无所适从。他担心自己会进一步地陷入维克托触碰他时所带来的温暖当中,名为退缩的萌芽已在他的心底悄然冒出。

“来选选曲子吧,勇利。”维克托的声音打断了勇利的思绪,近在耳边的呼吸也随着他的动作而离去,这让黑发青年不由得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维克托会是怎么想的呢?勇利用余光看向维克托的侧脸,银色碎发因他的动作而垂下,那双冰蓝色眼眸紧盯着手上的琴谱,薄唇正开开合合地讲着些什么。

“勇利,我希望最后一首能由你来作曲……勇利,你有听到我在说什么吗?”

“啊?!”勇利手忙脚乱地指着自己,“作曲?”

“一个月内给我初稿,”维克托笑意盈盈,拍了拍勇利的肩膀,“我相信你哦。”

 

“所以你就这么逃了三天维克托的课?”披集差点儿把咖啡喷到桌上,勇利连忙把那几张空五线谱收起,无奈地叹了口气:“可是我根本毫无灵感……”

因为灵感枯竭,至今连一个小节都没能写出来的勇利实在是罪恶感满满,加上前段时间的那些胡思乱想,退缩的念头在他心底长成了参天大树,最终勇利还是把课给翘了。

“这么好的机会,你总不能浪费掉啊。”披集看了一眼半死不活的好友,觉得这个话题是无法继续下去了,他话锋一转,压低声音问道:“那维克托……你攻略得怎么样了?”

“嗯?”不知何时出现在勇利身后的银发男人伸手将他搂住,半眯着双眸看向披集,“谁要攻略我?”

披集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掏出手机朝刚端上来的黑森林狂拍一通。勇利被吓得几乎要跳起,他不敢回头,声音也是弱不可闻:“维克托……”

“勇利,”维克托侧过头,双唇差点碰上了勇利的脸颊,但他本人似乎毫无察觉,只是笑眯眯地道,“我们需要谈谈。”

他们相继步入琴房,闷热的空气令人感到格外压抑,窗外一片寂静,只有高树上传来几声蝉鸣。维克托静静靠在墙边,勇利没敢去看他,站在门口绞紧了双手,像在做错事后等待惩罚的小孩。

他会问什么?为什么自己要逃课?又或者是,他的曲子完成得怎么样了?

勇利咽了口唾沫,他垂眸盯着自己的脚尖,紧张得屏起了呼吸。良久,维克托终于开口打破沉默:

“勇利喜欢和我一起弹钢琴吗?”

黑发青年分明愣了一秒,随即忙不迭地点起头来,毫无疑问,和维克托一起练琴对他而言是最快乐的时光之一了。他张了张嘴,正准备说些什么,维克托却又突然问道:

“那勇利喜欢我吗?”

勇利愕然抬头,他看见维克托身后的万丈阳光,却看不清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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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罗恩格林》,想提一句,不知道有多少人有get到过这个梗……著名的两首《婚礼进行曲》,有一首出自歌剧《罗恩格林》第三幕前奏曲,当然第二幕也还有一首婚礼音乐,反正结婚就是了【喂】

想看勇利滑《罗恩格林》,官方你是我爸爸咯【_(:3 >L)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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