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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勇】Piano(下)

** 俄罗斯钢琴大师 维克托 X 音乐学院高材生 勇利 

@Queen-Mosquito-V5  gn的点梗文。

过了一面的还愿更新【并不】,好了它终于完结了,有bug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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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再罢,音乐会在转眼之间已到尾声,黑发青年微笑着朝一旁的指挥以及乐团微微弯腰致谢,音乐厅内的掌声经久不息,直到青年举起手向观众示意,观众席上才逐渐安静下来。

“今天非常感谢各位。”他面向台下的观众,深深地鞠了一躬,举手投足间落落大方,青年将手往身后的钢琴一扬,淡笑着以恰到好处的音量道:“和以前一样,最后一曲。”

《離れずにそばにいて》,胜生勇利的粉丝们都对这首曲子熟悉不已,它是这位年轻的钢琴大师每一场音乐会的压轴曲。勇利曾在采访中提到过,这是他在学生时代与自己的导师兼恋人,曾经的俄罗斯著名钢琴家维克托·尼基福罗夫,所共同创作的曲目,同时也是他最喜欢的一首。他同时也坦言,它本应是一首四手联弹的曲子,因此勇利其实并未在公众面前弹奏过它的完整版,但他还是坚持将它作为音乐会的压轴曲。

即便如此,这首不完整的乐曲也依旧深受勇利粉丝的欢迎,他们乐于在谈论起胜生勇利抑或是维克托·尼基福罗夫时,提到这个如同深情表白一般的名字。也有人曾问过勇利,为何不尝试邀请他的好友们与他共奏一曲完整的《離れずにそばにいて》,黑发青年的神情里多了几分羞赧,最终却还是笑而不答。

观众们屏息,目不转睛地等待着勇利的最后一曲,维克托亦然。虽然曾反复无数次地看过那些访谈的他对勇利把《離れずにそばにいて》作为压轴曲这件事是一清二楚的,但真正亲身坐在观众席等待这首曲子到来的维克托,紧张得忍不住捏紧了椅子的扶手。

勇利坐上琴椅,他稍作调整,恰好在身旁空出将近一半的位置来,像是特意为什么人留座一般。他闭上双眼,微笑着弹出所有观众们最熟悉的旋律。

琴音响起的那一刻,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维克托的眼角涌出,他抬手捂住嘴巴,无声地哭了起来。

 

音乐会结束后的后台一向是吵闹而拥挤的,数十人被分开塞进了几个化妆间里,工作人员在房间之间来来回回,想要送花的观众们把通道挤得水泄不通。勇利占据了房间的一角位置,正对着镜子认真地把化妆师为他打的那层薄薄的粉底擦去,时而微笑着向在自己背后经过的工作人员或者是乐队成员打招呼。他的白色领带被放在了一旁,领口的两颗扣子也因为房间内的闷热而被解开,看上去比在舞台上时随意了不少。即便是经过了一整场音乐会,勇利脸上也未见多少疲色。

“嘿勇利!有人给你送花来了!”披集正双手扒拉着门框探进头来,他的一声大吼吸引了不少目光,勇利匆忙转过头来,满脸疑惑地问道:“送的花不是一向放在……哎!”

满脸激动的披集几个跨步走过来,二话不说拉起勇利的手便往外冲去。披集朝不明所以的青年眨了眨眼睛,在把他推出门去之前,故意换上了一副神秘的表情说道:“你会想见到他的。”

勇利的心底浮现出一个名字来,他难以置信地往人头耸动的通道外看去,披集用力地点头,像是为了确认他的答案。勇利愣了一秒,随即跌跌撞撞地推开了眼前的人群往外跑去。他转过通道尽头的墙角,不经意间撞进了一双熟悉的冰蓝色双眸,他心心念念的那位银发青年正站在距离他不到一米的位置,手捧一束盛放的蓝玫瑰,朝他露出了最温柔的笑。

“恭喜,勇利。”

过于惊讶的勇利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他不知该把手往哪儿摆,只好咽了口唾沫,紧张兮兮地把那束精致的玫瑰接过,结巴着喊出对方的名字:“维,维克托,好久不见。”

勇利盯着手上的花束,余光仅能瞥到维克托那熨得平整的衬衫一角。自己刚刚看起来肯定很像一个傻子,他跟维克托的重遇不应该是这样,曾在心底模拟过无数次两人相遇的场景的勇利没来由地有些沮丧,他把头越埋越低,几乎要把脸塞到了玫瑰花里去。

“好久不见,勇利真是变了很多呢。”维克托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勇利语无伦次地回答道:“谢谢……不,我是说唔……维克托也……”

该死的,他究竟在说些什么?

“不过,在某些方面还是和以前一样可爱呢。”维克托轻笑起来,勇利抬起头,用花束挡去自己的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如同小鹿般亮晶晶的棕眸,在与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对视后又匆忙移开了视线。

他有太多想要和维克托说的话,但化妆间的门口显然并不适合叙旧,有路过的观众似乎已经认出了维克托,拉着同伴站在远处看着这头小声地嘀咕起来。勇利开始极力在脑海中搜索一个适合的地点,正当他开口之际,偏偏又被人打断了。

 “胜生先生!”一位工作人员站在通道的那头朝青年招手,“能麻烦您过来一下吗?”

“好的!”他高声应道,不好意思地向维克托弯起嘴角,抬起手来往工作人员的方向指了指,银发青年淡笑着开口:“勇利好像很忙,那……”

“维克托,等我一会儿好吗?”勇利把手中的花束一把塞回维克托怀里,认真而迅速地道,“十五分钟……不,十分钟就够了!”

他们的重遇不应该是这样,如同一对生疏的朋友见面般在一两分钟之间便已匆匆结束。

“好的哦,”维克托收起那副愕然的神情,微笑着回答,“我当然会等你,勇利。”

 

十一月份的夜晚颇为寒冷,穿着大衣的行人也不得不把脸藏在自己的围巾中,以挡住四处奔来的刺骨冷风。两人走进附近那家咖啡厅时已是将近十点,将近打烊的店铺内并没有多少顾客,随处可见的暖黄色灯光格外地令人感到舒服,从空调中冲出的温暖气体驱散了来客周身的寒气。勇利缩在沙发的一角,捧起装满拿铁的马克杯,滚烫的咖啡顺着食道流下,从胃部窜到指尖的暖意让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叹息。

坐在他对面的维克托正专心致志地搅拌着面前的咖啡,他依旧带着那双黑色手套,把自己的手腕遮得彻彻底底,勇利几乎要把它盯出一个洞,也没能看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维克托应该是完全康复了吧。勇利终于放弃了,再次举起拿铁抿了一口。他和维克托当初的冷战持续了很久,他们未曾发过短信,也没有打过电话,克里斯和披集像是约好了似的,一个经过琴房时兴致勃勃地冲进来和勇利聊天,在言语之间透露着维克托的现状,而另一个则在课间高声朗读着维克托新发的数条SNS。在那一长段时间里,关于维克托的消息几乎是全然从各自的好友处得知。

勇利也忘了最后究竟是谁先没忍住。他开始悄悄给维克托的SNS点上一颗红心,而维克托也会在发现之后给他送来一条带着“❤”的短信,再附上当天的一些琐事。勇利偶尔还会发去一段练琴的录音,而维克托则会回过来一张显然是刚拍不久的风景照。勇利从未听他提起过自己的腱鞘炎,也没在从维克托的信息与寄来的明信片中看到任何关于钢琴的字眼。

他是不再弹琴了吗?自己该怎么问维克托?勇利逐渐变得焦躁起来,他往维克托看去,后者恰好捕捉到他的视线,嘴边挂上了灿烂的笑。

“维克托已经不弹钢琴了吗?”勇利下意识地开口,话音刚落又匆匆摆手,“啊,我的意思是……”该死,他怎么就直接问出口了呢?

“唔……”维克托撑着头回答,看上去心不在焉的,“勇利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

“因为维克托一直没有和我提过钢琴了啊!”勇利的语气听上去有些激动,他把身体往前倾去些许,“为什么?维克托还有很多想做的事情不是吗?”

维克托弯着嘴角,撑着头面色不改地说道:“可当初还是勇利让我……”

“我只是不希望你因为仅仅一场音乐会而葬送自己以后的无数场演出啊!”黑发青年提高了音量,四周的几位客人也被他吸引了目光,他用双手按着对方的肩膀,“维克托难道不想和我一起站在舞台上吗?”

“当然想哦,但是,”维克托无奈地耸了耸肩,“我已经忘记站在大舞台上的感觉了呢。”

勇利沉默了几秒,他忽然一把拉起维克托的手,大步地往外走去,银发青年惊讶地说道:“勇利,要去哪里?”

“去陪你找回在舞台上弹琴的感觉。”

 

他们一同冲进了寒风之中,穿过四下无人的长街,绕过漆黑一片的街角,不远处那座充满艺术感的建筑在黑夜之中仅能看出一个模糊的轮廓。勇利拉着维克托,弯下腰飞快地从侧门溜进了音乐厅内,那位恰好转过身去的保安并未发现他们的身影。

大厅内还亮着几盏昏暗的白炽灯,想必是为加班到最后的几位工作人员所留下的,隐约可闻的对话声从某个房间传来,仔细听去,不外乎都是些对于加班的抱怨之言,两位不速之客对视一眼,在经过门口时不约而同地放轻了脚步。

有的时候,勇利的行为还真是难以预料呢,维克托看向走在前方的黑发青年,暗自想到。

 

大厅的后门并未完全反锁,那让他们轻而易举地溜进其中。空无一人的音乐厅与记忆中座无虚席的场景截然相反,安静得让人心生紧张。观众席正上方那排仍未熄灭的灯恰好为两人照亮了走往舞台的阶梯,勇利扣着维克托的手,与他一起缓步走上黑暗中的舞台,那架钢琴还放在原处。

勇利站在舞台的前方,开口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说起来,我还没有和维克托一起站到舞台上过。”

“好像是哦。”维克托看着空荡荡的观众席,低声感叹道:“不过,真怀念啊。”

他想起当初自己曾经能够坐满这个音乐厅每一张红色座椅的观众们。那时候站在台上的他会被照在自己身上的炽热灯光映花了眼,指尖会因为激动和喜悦而微微颤抖,汗水会逐渐浸湿他的衬衫,掌声与喝彩会在一曲终了后充斥在每一个角落,把他一次又一次地奉之为王。

“维克托想起来了?”勇利转过头看向身旁的银发青年,棕眸里闪着期待,“站在舞台上的感觉,很棒不是吗?”

那种成为主宰的感觉怎么可能如此容易忘记呢?维克托轻笑着垂眸,可是他也清晰地记得,他上一次站在舞台上的时候,灯光架从头上滑落,在手臂上擦出了一大块淤青,甚至成为将他推离了勇利身边的导火索。维克托对勇利的追问避而不答,只是缓缓抬起钢琴前盖,指尖从第一个键拂到最末一个,最终按下了其中一个白键,清脆的琴音在大厅内回荡了许久。

他说:“勇利,我已经很久没有弹琴了。”

勇利像是被这句话堵住了喉咙般,他试图再说些什么,却发不出一丁点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站在钢琴前的青年。他从未想象过不再弹琴的维克托,他也从未想象过没有维克托的钢琴生涯,勇利在自己所有未来的安排都为维克托留下了一个位置,他终于等到了维克托的归来,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他死盯着自己的脚尖,控制不住的眼泪无声地落到了舞台上,渲开了一片水迹。勇利双肩颤抖,用浓浓的哭腔大声吼道:“可维克托明明和我约定过,要一起举办音乐会的吧!我身边的位置可是一直都是留给你的啊!”

“勇利……”维克托被勇利的眼泪吓了一大跳,面对这种情况经验为零的他一时不知所措,只得慌乱地伸出双手把青年用力地扯进怀里,任由对方把眼泪蹭在了自己的大衣上。

“果然每次给勇利的惩罚都会变成惩罚我自己呢。”维克托无可奈何地叹息道,“我可没说过要放弃钢琴哦,勇利。”

“什,什么?”黑发青年脸上的眼泪都还未擦干,茫然地抬起了头。

“那都是勇利自己说的,这么久了,自说自话这个毛病还是没变呢。”

“可是,维克托不是说自己已经忘记了站在大舞台上的感觉……吗?”

“因为我这段时间都是在酒吧或者咖啡厅表演,那些应该不能称作大舞台吧?”

“那很久没有弹琴又是怎么回事?”

“为了来看勇利的音乐会,我都快一周没有碰过琴了,这对我来说已经很久了哦。”

勇利目瞪口呆地看着维克托,一时不知该作什么回答,愣了半晌后才从维克托的怀里挣出,在一旁胡乱地擦去自己的眼泪,不住地念道:“维克托实在是太过分了……”

“抱歉勇利,可是勇利当年也很过分哦。”成功收获了一记狠瞪的维克托勾起嘴角,用指腹轻轻地帮勇利擦去双颊上的泪痕,轻轻抵上他的额头,向对方提出了邀请,“要一起来弹一首吗?”

勇利顾不上生气,吸着鼻子迫不及待地点了点头。

他们成为了对方在此刻唯一的观众,空旷的音乐厅里响起了悠扬的琴音。勇利已经成长到足以和自己并肩的程度了,维克托在音符停顿的空隙用余光望向身旁的黑发青年,他的眼角还有些微肿,鼻头也红红的,棕眸里闪着兴奋的光,像和自己定下约定时的神情几乎一模一样。

维克托在自己的手腕康复了之后,走过了许多个城市,也见识了无数种风格的音乐,有人像以前的他那般对钢琴一丝不苟,也有人极其随意地弹出令人难忘的旋律,有人热爱热情的舞曲,有人钟情抒情的情歌。他不止一次想要带勇利到这些地方去,看看平时虽然板着脸、但碰到乐器便开始热情洋溢的下班族,看看行人通道里演奏着慢板的流浪艺人,看看他曾看过的一切。维克托曾以观众的身份欣赏过他们的表演,也曾以同伴的身份与他们合奏过,他从他们身上获得了许多的灵感,却又同时更加想念把最重要的两样东西带给了自己的勇利。

他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与勇利的约定,自然也没有忘记过钢琴,他早已将《離れずにそばにいて》的每一个音符烂熟于心。

维克托和勇利弹下全曲最后一个音,他们的手指相靠,按在了同一个白键上,琴音逐渐消散在空气当中。

“嘿,谁在那?!”

有人高声打断了他们,侧门不知何时被推开,站在门口处的工作人员拿着电筒往舞台上扫来。勇利和维克托仅对视了一眼,便笑着握紧对方的手,飞快地穿过另一道门往外跑去。

“勇利,你愿意和我一起弹一辈子的钢琴吗?”

“当然,维克托。”

 

胜生勇利的世界巡回音乐会最后一站将会在他母校的音乐厅里举行,所有的门票早已被抢购一空,甚至还有不少人宁愿高价购票,仅仅希望能够听一次完整版的《離れずにそばにいて》。

早在半个月前,勇利就已经向公众发布了消息,自己将会在母校的音乐厅中第一次演奏这首曲子的完整版。消息一出便引起了轰动,无数人都在猜测,勇利所邀请的特别嘉宾,是他的导师,那位传说一般的钢琴大师维克托·尼基福罗夫。

略带吵闹的音乐厅在灯光暗下的那一瞬间便彻底安静下来,大红色的帷幕往两侧缓缓拉开,精致的施坦威钢琴立在舞台中央,与以前的开幕不同的是,钢琴旁早已站了两位身穿同款西装的青年,观众席上掌声如雷般响起,持续了足足半分钟。他们微笑着行过绅士礼,像无数次排练过一般并排坐上那张黑色琴椅,在场的所有人都在这个瞬间屏住了呼吸。他们知道,第一首曲子会是什么。

《離れずにそばにいて》,作曲维克托·尼基福罗夫,胜生勇利。

维克托和勇利在耀眼的灯光下相视一笑,同时按下了第一个琴键。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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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小清新之类的真不好写,躺平蹬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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